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碑刻中的冯庄漫决记忆

2024-08-09 15:00 来源: 中国水利报

清同治七年(1868年)夏月,黄河巨浪自胡家屯涌至荥泽汛十堡(今冯庄村之东),其势汹涌,撼动天地。同治皇帝闻讯,特颁谕旨,令河南巡抚李鹤年与河道总督苏廷魁共谋堵复之策。同治七年十月二十一日,西坝开工堵复,十一月四日东坝开工,至次年正月十五合龙,正月十八日闭气。后世留有两碑:一是同治八年正月为颂苏廷魁之功德所立的荥泽大工纪功碑(现仅存拓本);一是同治八年十月的李公合龙德政碑,为百姓歌颂河南巡抚李鹤年荥泽堵口之德政而立。

李公合龙德政碑原立于花园口将军庙中,后经战乱,将军庙损毁,唯遗此碑。在1980年花园口涵闸改建时,李公合龙德政碑被发掘,存放于河南黄河河务局惠金黄河河务局防汛仓库内,现陈设于惠金黄河河务局惠金黄河记忆展览馆院内。碑身高211厘米、宽64厘米、厚18厘米,碑额高63厘米、宽66厘米、厚19.5厘米,有对称双负屃云水纹,雕刻精美,中间题记为方形。碑正面四周饰刻回龙纹图案,中间竖行阴刻碑文,共计十五行四百六十七字,残缺十字,碑文记载了冯庄漫决事件的始末。

据雍正年间张鹏翮所著的《河防志》记载,现今的郑州段黄河堤始建于康熙年间。康熙二十一年(1682年)至三十八年间,人们修筑了从旧荥泽县治(单东村北一带)至中牟杨桥,全长57里的临黄大堤。雍正四年(1726年),大堤向西续接,修筑至西牛庄(即断头堤)。

在清代,治河成为首要任务。郑州地区的黄河堤防由豫河营防守,该营隶属管河兵备道管辖,之上还有河东河道总督。豫河营以下设都司、守备、千总、把总、分防外委等职,统领步战兵、守兵千余人。然而,治黄的行政机构则是南河厅,亦属管河兵备道管辖。乾嘉两朝以后,全省黄河南岸增至上南、中南、下南、兰仪、仪睢、睢宁、商虞、归河八厅,豫河营也相应分厅设营。荥泽、郑州、阳武、中牟四县黄河南岸的防汛由上南厅和上南营负责,上南厅设同知1人、守备1人;荥泽县堤工约长6.177千米,设管河县丞1人、夫堡12座、乡夫23人;荥泽汛设分防1人、兵堡3座、汛兵15人、丁7人,形成了严密的治河体系。

同治七年六月,黄河顶冲胡家屯(现核桃园村东,今属花园口村),此处坝埽毗连,防守得力,安然无恙。二十四日大溜忽上提至荥泽汛十堡(在搬迁前的冯庄村东,1975—1981年冯庄村搬迁至现址),此处大堤久不着河,因而旧工淤闭,堤身平矮,现如今,骤然着溜,导致无工可守,河水坐弯淘刷,停积不消,堤根水位抬高数尺,几与堤平。虽有河工集料下埽,抛石帮戗,但因物料不济,二十八日漫溢成口(现今大堤桩号7+220至9+810之间)。漫溢之水由李西河、常庄、东赵、青寨、大庙、京水而东,又经中牟、祥符、陈留、杞县、尉氏、扶沟泻注入淮。

据《荥泽大工纪功碑》记载,冯庄漫决这场灾难被归咎于剿捻战争的余波。同治皇帝的上谕中,言辞犀利地明确了事故责任,他认为在工地上负责防护的官员们疏忽大意,罪责难逃。上南同知邹梁,因办理不善,随堤落水丧命。然而,对于其余在任的官员,仅仅革职议处,同治皇帝觉得处罚过轻。特别是署上南守备王麟、荥泽汛县丞龚国琨、署荥郑汛把总朱永和,他们均被即刻革职,枷号河干,以此警示世人。开归道绍諴,也被摘去顶戴,交部依例惩处。苏廷魁作为督办河防的专责人员,未能事先预防,亦难辞其咎,做出革职留任的处理,责令他戴罪立功,监督在工各员迅速堵筑决口,一刻不得延误。从清廷上下的高度重视,足可见此次决口灾难之大。

为堵决口,朝廷在荥泽县设堵口工程局,计划用银90万两。八月上旬,户部拨发库银40万两,其余由两淮盐厘银、闽海关洋税及河南本年漕银解决。在动工之前,李鹤年将一切计划得周详无遗。他统筹管理兵民,转运材料,亲自考察堤坝及河流的走势、深浅。同时,他精打细算,任人唯贤,绝不让人有空子可钻。

在李鹤年的有力主持下,众人克服口门收窄水位抬高、蛰塌不断等不利施工条件,仅用三个多月便完成堵口任务。但是,此处临背高悬差1.2米,背河潭坑水深1米,堵后三年还经常出险。之后,荥泽汛兵增添至30人,堡夫增至24人,仍然没有解决频发险情的局面。20世纪50年代初,郑郊沿堤背河尚有铁牛大王庙(即荥工)潭坑、花园口潭坑、石桥潭坑,这里常年积水,农田碱化,五谷不成。

新中国成立以来,这里先后经历了放淤固堤、标准化堤防建设等治理工作,如今已经呈现出草木丰茂、五谷丰登、人水和谐的新面貌,引得市民纷纷前来游玩参观。

责编: 廖梦均 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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